032: 想要怎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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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近十月，这桃花村的天气变化很大。
刘彩虹将自己的被褥放回自己住的地方时，赶巧房间里有个人鬼鬼祟祟地抓着一只母鸡。
离近了发现那个鬼鬼祟祟的不是别人，正是没有去隧道做工的铁牛。
刘彩虹悄悄地握紧了农具，这生产队的东西都是登记在册有数的，本来丢了猪就够麻烦的了，现在还要丢鸡，那可是罪上加罪！
铁牛本来也心虚，毕竟那老母鸡只要一抓就嗷嗷地叫，影响很大。
门吱啦一声响，刘彩虹紧握农具，给自己壮胆：“谁在那边？出来！”
铁牛听到来的是个女知青，那颗吊着的心就放回了肚子里。
如果不是家里老母亲生了场大病，那县里的医生说得吃点好的补补，他也不会铤而走险做出这样丢脸的行为。
桃花村每年吃肉的时间只有在过年，让老母亲再等两个月肯定不现实。
铁牛是个孝子，从小失去父亲的他被老母亲拉扯长大，所以思来想去趁着生产队的大家都去忙碌的时候，就跑来鸡舍偷鸡，谁知道被突然回来的刘彩虹撞了个正着。
刘彩虹见铁牛半天不说话，毕竟是亲眼见证老许怎么带着桃花村的人教训李云山的，现在她与知青点的人大部分都闹掰了，真要说和铁牛硬碰硬的话，不光男女在绝对的力量上有悬殊，更重要的是现在根本不会有人会主动帮助自己。
铁牛也在等刘彩虹的反应，好半天看刘彩虹也只不过是维持一种握着铁锨不说话的程度，他试探性地问了句：“女同志。我与你商量个事怎么样？”
刘彩虹抿了抿唇，谨慎地望着铁牛。
铁牛拎着手里刚抓到的老母鸡，他一个健步跨过鸡舍直接来到刘彩虹的面前，另一只手做出了一个嘘声的动作。
“你个偷鸡贼，我警告你.....你不要乱来！”
铁牛瞧着刘彩虹语无伦次的模样，他笑了笑，将自己抓到的老母鸡直接拎到刘彩虹的面前，并道：“这里只有你和我，也没有第三个人看到，我同你打个商量，如果你今天不把我出卖的给贫协主任的话，我就将煮好的鸡汤分给你一些，如何？”
刘彩虹虽然从城里下乡，但是母亲重组家庭后，鸡肉那是逢年过节才会吃上一小口的事情，本身觉悟就很差劲儿的她当场就答应了铁牛的要求。
铁牛拎着那只老母鸡正要离开，后知后觉的刘彩虹连忙道：“站住！我还也有事要说！”
刘彩虹正愁着猪丢了之后怎么办呢？
知青点没人帮助她无所谓，现在她手里有铁牛偷鸡的把柄，只要拿捏得当，就不怕猪找不回来。
铁牛毕竟心里虚，听到刘彩虹喊他也不敢轻举妄动，整个人杵在那儿一动不动。
刘彩虹走到他面前：“你打算将煮好的鸡汤分我多少？”
铁牛还寻思多大的事情呢，他偷鸡又不是为了自己，只要老母亲的量够了，他喝不喝的无所谓。
“一半？”刘彩虹见铁牛伸出两根手指，其中一根手指压在另一只手指的中间：“你不觉得就算是你把全部的鸡汤都给我，也弥补不了你今晚犯下的错误吗？”
铁牛当然知道自己犯下的错有多严重，月光站在他黝黑泛红的脸上，他倒是实诚，说自己分给刘彩虹一半，已经是他给予刘彩虹最大的让步。
刘彩虹在了解铁牛是为了自己的老母亲后，便装作很大度地模样：“这样吧！鸡汤我也不要多，你煮好以后给我一碗送来就行。”
铁牛还以为自己遇到了好人，连忙想感谢，刘彩虹又继续道：“你帮我找到丢失的四头猪就可以。”猪场今天丢猪的消息，铁牛也是有所耳闻。
那二队和他们一队一向不对盘，他作为当地人也知道猪的价值比鸡要贵重的多，而且大队里天天喊跑猪风，不光是要照顾好自己大队的猪，还得看着自己的庄稼地，免得其他大队或者其他村的农户养的猪拱自己的庄稼。
“如果你不同意的话，那我就把你今天的行为直接告诉贫协主席，你应该知道后果的吧？”
铁牛一听说要被告发，老母亲还在家里等着自己的鸡汤呢，肯定不行啊！他被迫无奈，只得答应刘彩虹。
介于在赵青青那边得到口头答应后来变成了不作数的教训，刘彩虹赶快找来纸张，并迅速写下字据，让铁牛也写上自己的名字。
铁牛又没有上过学，哪里会写自己的名字？加上急着要回家，急得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，直接按了个血指印。
“这样总行了吧？”
刘彩虹没看到铁牛的名字肯定不会轻易放铁牛走，这按手印算什么啊？人家上面要找过来的话，肯定也是看名字不看手印啊。再说谁知道这是谁的手印。
“女同志。你这不是纯粹捉弄我吗？你若是再耽搁下去，天都快亮了，大不了我就说鸡是咱们两个合谋搞出来的这偷鸡的事！”
刘彩虹也不顾什么男女有别，直接抓着铁牛的手，按着他的手背在自己立的字据旁边歪歪扭扭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铁牛这才得以带着老母鸡回家。
刘彩虹见人走了后，有点后悔没有跟着铁牛一块走，这要是又遇上像赵青青那样的直接死活不作数了怎么办？
刘彩虹想到这点后，将那字据藏好，直接小跑步，追着铁牛刚刚远去的背影过去。
桃花村不大，所以找到铁牛家并不难，确切地说直接嗅着熬鸡汤的味道就能找到铁牛。
铁牛刚将处理完的鸡下锅，他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，在抬眼看正是刘彩虹。
“你追过来是什么意思？我不是按照你的要求都照做了嘛。”铁牛心里咯噔了一下，以为刘彩虹是反悔了：“你还想怎么样？”
“你我之间不过是口头之约，再说我不找你，将来你赖账怎么办？”
“女同志。你可以去桃花村打听打听，我李铁牛在桃花村是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！”
“你们村子的事情我不想问，但是我就是想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猪？”
“熬完鸡汤就去。”
